巴黎旺多姆广场


  新安热线摘 这是一个星期天。一如往常,她从巴黎旺多姆广场散步回来,步履缓慢地走进广场北侧的一幢巴洛克宫廷式建筑。门口,殷勤的门童已经等待一旁,问候道:“香奈儿小姐,今天还好吗?”迎面扑来熟悉的埃及香,厚而松软足以没入脚趾的维多利亚地毯以及四周堂皇富丽的气息不由让她心情放松。这是她居住了30多年的酒店——丽兹(Hotel Ritz Paris)。这里,皇室般的服务、珍贵的藏品装饰、尊贵的地位财富象征,无一不满足她内心深处的欲望。这里,也是她的家:有她各地收罗的家私器具,有自己带来的女仆,还有一座直达酒店后门的专用私人电梯。


  登上电梯直上3层,穿过幽暗细长的走廊,拐过几个弯,她打开了房门。套房里一派寂静,寂静得似乎还能飘渺地看见昔日沙龙里她的衣香鬓影,听见她与画家达利、毕加索、诗人让·科克托等著名人物的对话,闻到作曲家斯特拉文斯基、纳粹军官冯·丁克拉格等情人们的气息。然而此时,远远的,只有旺的姆青铜柱上高傲的拿破仑雕像与她相望。
 

巴黎旺多姆广场


  这一天似乎平常又不平静:早些时候,她的手袋和箱子被抢了,可恶的盗贼甚至回头冷冷地讥笑。然而,厄运还没结束。一个小时后,她倒在了她的豪华大床上,猛烈的钝痛袭击着她的胸口。“珍妮,我快窒息了。”她向房间里的女仆呻吟着。几个徒劳的手势和几句模糊的语句后,她终于叹息:“原来死亡是这样子的。”挣扎着,她有条不紊地吩咐着女仆给她上妆、梳头、着装,一如以往她排练好的死亡程序。


  这一天,是1971年1月10日。香奈儿女士在巴黎丽兹酒店的套房中去世,享年88岁。她一生未嫁,没有孩子,昔日的朋友和爱人都已消逝。


  1954年,71岁高龄的香奈儿结束了在瑞士近十年的流亡隐居生活,重回巴黎,入住丽兹,开始了她第二期设计生涯。
 

巴黎旺多姆广场


  然而料想不到,她会在巴黎举步维艰,每天被报纸口诛笔伐。时尚界内则是迪奥“new look”的天下,摆脱战争阴影的女性追求着讲究曲线魅力的女性美。香奈儿推崇的解放女性身体的设计理念此刻却显得不合时宜。她的新装系列,被法国和英国的媒体讥讽为“忧郁的回顾”或者“残败”。之后60年代,迷你裙与牛仔裤大行其道,而这则是认为裙子过膝才优雅的香奈儿坚决不能容忍的。


  巴黎的境遇让年老的她显现出高高在上的暴躁,并古怪尖酸起来:“你觉得穿着迷你裙,露大腿露膝盖就能让女性更加年轻吗?我觉得这很下流,让我厌恶。”“还有那些穿短裤的女孩,令人恶心,我只会认为她们是脆弱而不是坚强的。”此时的她已忘记早年倡导女性穿裤装时,她也是被如此谩骂的。攻击与被攻击中,香奈儿每天穿过康朋(Rue Cambon)大街,来往于丽兹酒店和她的寓所间。寓所满足了她的一如既往的工作热情;而丽兹酒店则消抹了贫穷与童年的阴影,赋予了她高贵的外壳与战斗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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